Summary:
「這不是有心愛的事物嗎?
真可惜啊。 」
「下班了?走吧,我們去喝一杯……」
肩膀猛地被拍了一下,身後傳來朋友的聲音,霧隱下意識回過頭。朋友們見了他的臉色,嚇的嗚哇了一聲:「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遇到什麼事了嗎?」
遇到什麼事?
霧隱回憶起今天最後一件案子──
霧隱的面前放著軍團帶來的兩只箱子,四周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他忍著嘔吐的衝動,手捧著記錄簿,振筆疾書的寫下事件。
正在描述過程的是傳說中的小鳥遊大人──大尉,小鳥遊茜。
傳聞中過去的小鳥遊大人是個惡鬼般的人,並不是說對待部下或他人多麼兇惡,而是以那些被捕捉、斬殺的怪異的視角而言,是個既狠戾又冷漠的人。即使清楚自己不是會害人的妖怪,偶爾看到這位大人都會害怕的程度……至少霧隱的直屬長官和學長都是這麼說的。
不過眼前的人對待下屬也和不認識的他都很和善,不知道這些傳聞有多少水分。
霧隱還算是個新人,本來這個時間也不是他的崗位,沒想到幫別人輪班,會遇見小鳥遊大尉本人。
小鳥遊大人的敘述很簡潔,事件的來源;發現幻化成女子模樣啃食孩童的妖怪;被啃噬的嬰兒屍堆;與妖怪對峙、斬殺的過程對他來說似乎只是一件單純的事。
『……孩子們的頭顱、四肢已經被啃食的所剩無幾了,所以……』小鳥遊大人停下了說明,盯著霧隱的臉,頓了頓道:『我們休息一下再繼續吧。』
自己的臉色肯定很難看。意識到大人在體恤他,本來想強撐的霧隱終於忍不住了。跑去吐以前,他還不忘鞠躬大喊了句:非常抱歉!小鳥遊大人!
這就是歷練與經驗的不同嗎?
事實上,在軍團的人打開箱子時,霧隱就已經吐過一回了。
一大一小的箱子,大箱子裡是殘缺不堪的嬰兒們,小箱子內則是妖怪的頭顱。和小鳥遊大人描述的一般,嬰兒都已經回天乏術;但妖怪的頭顱從嘴到耳尖部分裂成兩半,彷彿被刀切割過,頭分成了上下兩塊,而眉心有著明顯子彈痕跡。
在小鳥遊大人的敘述裡,並沒有妖怪原本長相的細節;大人的武器配發名單中也並沒有刀劍的選項。
但霧隱並不想問。作為十紋與人類的立場,他認為害人的妖怪不管發生什麼都罪有應得,所以他也不能理解那些因為傳聞中的理由而害怕小鳥遊大人的人們—--
吐了幾回,霧隱用清水潑了潑臉,轉身回到工作崗位。
後來的事情他模模糊糊。霧隱不清楚小鳥遊大人離開時,自己的禮貌是否周道,也忘了怎麼把箱子收拾好的。好在他只確認了記錄簿,至少知道自己有完成工作。
「忘記了,我只記得是小鳥遊大人……」
「那個小鳥遊大人嗎?傳說中的那位?」朋友又唔哇了一聲,這次眼神都帶上了憐憫,彷彿他是被狂風摧殘過的小鳥:「那我懂了!你這肯定是嚇的!」
*……是,也不是。*
「走吧走吧,這種時候最需要酒了!我們趕快去喝一杯──」
霧隱覺得朋友大概一點都不懂,但也不妨礙他被人熱情的架去了居酒屋。
他確實需要喝上幾杯。
※
事情解決的幾天後,小鳥遊茜去找了先前滿腔憤怒的女子。
只見女子絲毫沒有當日的氣焰,此時衣著凌亂、步伐蹣跚,逢人就抓著問──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見了……你有看見我的孩子嗎?他、他才這麼大,長的很可愛,前幾天還在那裡玩……」
這不是有心愛的事物嗎?
真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