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傅真的不去看嗎？是那個……咕嚕咕嚕的聲音對吧？」
「聽到啦？」他有些慵懶地地吐出句子，「如何？」
「很小聲。沒有妖氣，也沒有什麼惡意……還有另一個聲音在，但也不像是會害人的樣子。」
「是啊，所以不急。這種清靜大概還能在維持一陣子，趁人少的時候我可以帶你多出來走走。」檀喪笑道，「嘛，改天帶著十七一起出門好了，三個人在外面野餐好像不錯──十六沒野餐過吧？」
「我很期待。」十六故意頓了一下，「那青衣哥哥可以參加嗎？」
「他才不准來！」檀喪挑眉，「這是我們師徒的聚會──就我們三個，他來幹嘛？」
「青衣哥哥會很難過的。」
「那家伙才不會……不過聽起來十六你怎麼有點幸災樂禍？你小子什麼時候學壞的，嗯？」
「哇！師、師傅！頭──別弄、我的頭髮啊！都亂了……」
「哈哈哈……怎麼？這樣不是挺可愛的嘛，十六。」
「唔，看不到前面了。」深知師傅的撒嬌和欺負人幾乎沒兩樣，十六只無奈的抗議道：「師傅……」
「好啦好啦──啊，對了！」聯想到什麼，開懷笑著的檀喪放開了長髮被揉成鳥窩似的十六。
「十六你會餓嗎？」他從寬大的袖袋中拿出了一個用紅繩捆著的包袱。藍色的布料攤開來，中心是幾個黑乎乎的團子，「來之前居和屋的老闆給了我幾個他自己多做的糯米糰子，應該是芝麻口味的。我吃了一個，不錯，十六你吃吃看？」
「咦，又是？」
長髮被晚風的妖異理順了，轉眼間就回到整齊的模樣。十六微笑著和小妖們對話了幾句，聽到師傅說的話，他立刻放下雙手讓掌中心的怪異散去。
再對檀喪開口時，整個人變得語重心長。
「師傅，不要老是亂吃東西，如果又中了什麼奇怪的──」
「我哪有亂吃東西……」檀喪嘟嚷，話語被切換成穩重兄長模式的十六先生給瞪了回去。
「唉，放心吧，十六。現在的我已經不會和人有什麼過節了，而且又沒什麼人知道我是個半妖。再說，對我做什麼又沒有利益可言，之前的事情八成只是偶然……嘛，大家都是好人。」
其實檀喪自己也知道沒什麼說服力，只好聳聳肩，再哈哈笑幾聲。
「你看啊，我吃了這團子這麼久，現在也沒發生什麼不是嗎？十六你就別擔心太多──」
「師傅。」十六重複道。
「唔……好好好，十六先生，我收起來不再吃就是了。」
十六沒再回話，擰著眉頭凝重的盯著檀喪，氣氛染上了些詭譎。後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腦袋有些懶散的又不太想仔細思考，全當十六只是在擔心自己的狀況，便也不再注意。
怪異在不知不覺間聚集的越來越多，周圍的溫度跟著逐漸下降，脫離了秋高氣爽的狀態。
倒是妖氣凝聚，十六越發神采奕奕。
關於這點，檀喪也是一樣的，只不過妖氣對他的影響並不像在十六身上反饋的那樣明顯。
「……有點冷了呢。」一察覺溫度與自身的變化，即使知道十六並不抗拒這樣來自妖氣的寒意，檀喪還是不自覺的把長掛解下，披到了一邊的孩子身上，拉好外衣的領子把人包的嚴實。
動作自然的連他自己都得是後知後覺發現，而十六想出聲拒絕也來不及。
這下十六語調更低了，「師傅。」
「唔啊……」接收到十六滿臉更不贊同了的表情，檀喪趕緊對人攤手表示投降，「就習慣了嘛。」深怕十六先生又出來以嚴肅的姿態對他說教。
「反正披也披了，十六你就穿著吧。」
眉宇間的擔憂深的幾乎不像個孩子，十六還是小小的嘆了口氣，他搖搖頭道，「不對。」
「什、什麼？……什麼不對？」迎來的不是說教，檀喪反倒愣了一下。
「十六你啊……」
「師傅！」十六盯著自己師傅觀察的眼神一凜。猛然發現了什麼般，他緊張的站了起來，渾身上下發出懾人的壓迫感，以自己為中心瞬間釋放的強烈妖氣硬生生逼退了所有盤踞在他們身旁的怪異，瞬間淨空了以他們倆為主的數個同心圓區域。
作亂的怪異被十六緊緊掐在手中無法掙脫，身旁的死寂卻讓他感到一陣心悸。
十六恐慌的回過頭，正看到檀喪倒下，雙眼輕闔著。他下意識想去接住師傅，心急之下全然忘了自己的力量不足──沒想到居然以空暇的單手安全的接下人，他這才發現檀喪的重量輕的異常，而且露在長袖與手套外的小片肌膚全被細密的符文佔據，黑氣循著血脈蜿蜒而上。
──無力的閉上眼之前，檀喪只記得自己看到了一個褐色身影，嬌小而飄忽。
那孩子頸上掛著的鈴鐺一聲聲響，由遠而近。
「叮鈴、叮鈴。」
「哇！師、師傅！頭──別弄、我的頭髮啊！都亂了……」
「哈哈哈……怎麼？這樣不是挺可愛的嘛，十六。」
「唔，看不到前面了。」深知師傅的撒嬌和欺負人幾乎沒兩樣，十六只無奈的抗議道：「師傅……」
「好啦好啦──啊，對了！」聯想到什麼，開懷笑著的檀喪放開了長髮被揉成鳥窩似的十六。
「十六你會餓嗎？」他從寬大的袖袋中拿出了一個用紅繩捆著的包袱。藍色的布料攤開來，中心是幾個黑乎乎的團子，「來之前居和屋的老闆給了我幾個他自己多做的糯米糰子，應該是芝麻口味的。我吃了一個，不錯，十六你吃吃看？」
「咦，又是？」
長髮被晚風的妖異理順了，轉眼間就回到整齊的模樣。十六微笑著和小妖們對話了幾句，聽到師傅說的話，他立刻放下雙手讓掌中心的怪異散去。
再對檀喪開口時，整個人變得語重心長。
「師傅，不要老是亂吃東西，如果又中了什麼奇怪的──」
「我哪有亂吃東西……」檀喪嘟嚷，話語被切換成穩重兄長模式的十六先生給瞪了回去。
「唉，放心吧，十六。現在的我已經不會和人有什麼過節了，而且又沒什麼人知道我是個半妖。再說，對我做什麼又沒有利益可言，之前的事情八成只是偶然……嘛，大家都是好人。」
其實檀喪自己也知道沒什麼說服力，只好聳聳肩，再哈哈笑幾聲。
「你看啊，我吃了這團子這麼久，現在也沒發生什麼不是嗎？十六你就別擔心太多──」
「師傅。」十六重複道。
「唔……好好好，十六先生，我收起來不再吃就是了。」
十六沒再回話，擰著眉頭凝重的盯著檀喪，氣氛染上了些詭譎。後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腦袋有些懶散的又不太想仔細思考，全當十六只是在擔心自己的狀況，便也不再注意。
怪異在不知不覺間聚集的越來越多，周圍的溫度跟著逐漸下降，脫離了秋高氣爽的狀態。
倒是妖氣凝聚，十六越發神采奕奕。
關於這點，檀喪也是一樣的，只不過妖氣對他的影響並不像在十六身上反饋的那樣明顯。
「……有點冷了呢。」一察覺溫度與自身的變化，即使知道十六並不抗拒這樣來自妖氣的寒意，檀喪還是不自覺的把長掛解下，披到了一邊的孩子身上，拉好外衣的領子把人包的嚴實。
動作自然的連他自己都得是後知後覺發現，而十六想出聲拒絕也來不及。
這下十六語調更低了，「師傅。」
「唔啊……」接收到十六滿臉更不贊同了的表情，檀喪趕緊對人攤手表示投降，「就習慣了嘛。」深怕十六先生又出來以嚴肅的姿態對他說教。
「反正披也披了，十六你就穿著吧。」
眉宇間的擔憂深的幾乎不像個孩子，十六還是小小的嘆了口氣，他搖搖頭道，「不對。」
「什、什麼？……什麼不對？」迎來的不是說教，檀喪反倒愣了一下。
「十六你啊……」
「師傅！」十六盯著自己師傅觀察的眼神一凜。猛然發現了什麼般，他緊張的站了起來，渾身上下發出懾人的壓迫感，以自己為中心瞬間釋放的強烈妖氣硬生生逼退了所有盤踞在他們身旁的怪異，瞬間淨空了以他們倆為主的數個同心圓區域。
作亂的怪異被十六緊緊掐在手中無法掙脫，身旁的死寂卻讓他感到一陣心悸。
十六恐慌的回過頭，正看到檀喪倒下，雙眼輕闔著。他下意識想去接住師傅，心急之下全然忘了自己的力量不足──沒想到居然以空暇的單手安全的接下人，他這才發現檀喪的重量輕的異常，而且露在長袖與手套外的小片肌膚全被細密的符文佔據，黑氣循著血脈蜿蜒而上。
──無力的閉上眼之前，檀喪只記得自己看到了一個褐色身影，嬌小而飄忽。
那孩子頸上掛著的鈴鐺一聲聲響，由遠而近。
「叮鈴、叮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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