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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直立的三角形尖耳就這麼出現在他們視線裡。
身影從林葉中探出頭，由透著光的狀態逐漸顯現為實體，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最後聚集出了一小群──每個都是赤狐的幼崽，赤褐色的毛皮看起來很柔軟，像一顆顆毛茸茸的小球，大耳朵在頭上動呀動的，偏著頭用大眼睛地望著他們，讓人不禁心底一軟…… 但小山貓和檀喪恐怕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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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呀呀呀呀呀──」
平穩的誦咒聲和黑人形破碎的嘶吼混雜在一起，胡緋青一手持刀彈開敵人的手與腳，一手在空中快速結印，繞著全毀的神社兜圈子。 而黑人形在一次又一次揮拳落空，甚至被反砍一刀後，原本就高漲的怨氣升至頂點，將力量集中在雙臂，十指交扣朝著胡緋青的頭頂敲下去。 這擊來得既快又沉，不是胡緋青能閃過，更不是單刀能承受的攻擊，但是胡緋青在拳頭落下前一秒拔起插在地上的另一把刀，雙刀交叉硬生生接下黑拳。 胡緋青的膝蓋因此微折，木屐承受不了重量裂開，但是他的嘴上卻掛著淺笑，緩緩念出最後兩句咒語：「……詔諭震巽，急急如律令。」
「……我知道了。先生您別太擔心，我等會就去看看。」 「大人、大人一定要去啊！太可怕了……那肯定是河童在墨田川遊蕩，大人您相信小的，肯定是！大人千萬要小心啊，要是被奪走什麼東西就不好了……」 檀喪微笑著安撫著受到驚嚇而慌亂不已的老先生，聽到又一起相似的事件。 近來傳出不少「墨田川異聞事件」，說是墨田川附近頻頻發生怪事，去的人會毫無原因的落水。 出事的多半是墨田川旁的居民。失蹤了好半天再回村子裡，起初有人支支吾吾的說可能是天雨路滑而失足；後來有的開口說是看到了黑影；再然後更多人似乎放開擔子說那黑影是怪異，掉下去的人肯定被拿了什麼東西；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演變的，口徑一至地朝向河童。 「那師傅真的不去看嗎？是那個……咕嚕咕嚕的聲音對吧？」 「聽到啦？」他有些慵懶地地吐出句子，「如何？」 「很小聲。沒有妖氣，也沒有什麼惡意……還有另一個聲音在，但也不像是會害人的樣子。」 「是啊，所以不急。這種清靜大概還能在維持一陣子，趁人少的時候我可以帶你多出來走走。」檀喪笑道，「嘛，改天帶著十七一起出門好了，三個人在外面野餐好像不錯──十六沒野餐過吧？」 「我很期待。」十六故意頓了一下，「那青衣哥哥可以參加嗎？」 「他才不准來！」檀喪挑眉，「這是我們師徒的聚會──就我們三個，他來幹嘛？」 「青衣哥哥會很難過的。」
人煙稀少，夜晚格外安靜。四周和白日裡的校區比起來清淨許多，甚至有些許涼意。 偶爾晚風吹過，林葉摩娑發出低語，伴著檀喪與男孩緩慢而清閒的步伐。 「十六，你好不容易能出來，多四處走走看看吧，不用特地跟緊我。」 說話的男聲清脆爽朗，在一片靜謐中如山中清泉迴盪著。 「別跑太遠就是了。」檀喪摸了摸少年的頭，也沒發現自己對孩子的語氣有多寵溺。 被呼喚的十六並沒有放開檀喪的長掛外衣，只是將目光離開了圍繞在紙燈周圍的螢火蟲，看向檀喪的一雙眼睜得圓圓大大的。燈黃映在他那對藍的像晴空的眸子裡，色彩朦朧如晚霞將至。 「沒關係。」十六搖頭，露出靦腆的笑容，「我跟在師傅旁邊就好。」 聞言，檀喪便也沒再多勸，只笑著摸摸十六的頭。 「也好，那別扯斗篷了，拉著我的手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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